放弃控股权后,郭广昌再次将持有的金徽酒股权摆上货架。
7月24日晚间,金徽酒披露了一则股权出售公告,卖家依然是郭广昌实控的豫园股份,其拟转让2536.3万股金徽酒股份,占总股本的5%。交易成功后,“复星系”的持股比例将进一步下降至20%。
对于这次减持,豫园股份给出的理由依然是“有利于促进解决同业竞争”。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是,手持金徽酒、舍得酒业两家上市酒企的豫园股份为何最后选择抛售的是金徽酒?
套现超10亿
结合豫园股份的资产出售公告,可以看到更多关于这笔交易的更多细节。
今年7月,经豫园股份总裁室办公会议决议,公司决定通过协议转让方式出售5%金徽酒股权,对应交易总价款约5.99亿元,相当于23.61元/股。这笔资金分三次支付,前两次分别支付40%、30%交易款,最后支付剩余的30%。
交易的前置条件是,买卖双方要取得办理过户登记所需的一切文件,上交所就标的股份转让出具协议转让书面确认意见。
设置这一条件无非是考虑到标的股份的状态。记者注意到,包括此次出售的股份在内,目前豫园股份所持有的金徽酒无限售流通股全部存在质押情形,因此本次权益变动需完成上交所的合规确认、并经中登公司上海分公司办理股份过户登记等手续方可实施完毕。
香颂资本董事沈萌告诉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,被质押的股份若要进行转让可以先解除质押,比如先还钱、再转让,或者是将解除质押与股份转让交割同时进行,“质押与没质押的差别就是有一个解除质押的环节,后者不用去交易所做合规确认”。
接手标的股权的是有着国资背景的铁晟叁号。公开信息显示,铁晟叁号成立于2021年9月,注册资本约4.9亿元,主要以自有资金从事投资活动及融资咨询服务。
该公司大股东为山东铁路发展基金,持股比例99.98%,其是由山东省政府主导成立的专项建设基金,募集资金总规模1000亿元,实控人为山东省国资委;执行事务合伙人为山东历晟投资,持股仅0.02%。
转让条款也对铁晟叁号做了一些约束,比如其在持有标的股份的前12个月内,不得以低于此次协议转让价格九折的价格减持股份。
时隔十个月再“卖”金徽酒有豫园股份资金承压的原因,但回溯来看可以发现,这桩交易其实早有伏笔埋下。
去年9月2日,豫园股份及一致行动人与亚特集团方面签订协议,拟向后者合共转让13%金徽酒股权,同年11月交易交割完成,豫园股份持股比例由38%降至25%,亚特集团则从13.57%提升至26.57%,二者持股比例相差仅1.57%。
当时的公告中提到,为巩固亚特集团控股权,豫园股份将在转让事项完成后的6个月内,继续减持其持有的金徽酒5%以上股份。
如今减持事项虽较原定计划有所延迟,但这场“易主”式的减持也算暂时落下帷幕。豫园股份称,此次交易完成后,公司未来18个月内没有通过集合竞价或大宗交易方式减持金徽酒股票的计划。
市场也好奇,两次减持为豫园股份带来了多少收益?
2020年,豫园股份第一次收购金徽酒约1.52亿股股份,价格为12.07元/股;同年9月,其通过一致行动人海南豫珠以17.62元/股的价格进一步增持4058.08万股股份。
2022年的出售事项中,豫园股份、海南豫珠以27.56元/股(调整后)的价格分别出售2536.3万、4058.08万股股份,对比此前的买入价分别获益约3.93亿元、4.03亿元;这一次以豫园股份拟23.61元/股转让2536.30万股股份计算,若交易落地,则其可获得收益约2.93亿元。
也就是说,通过这两次减持,郭广昌合计“回血”约10.89亿元。
为何抛弃金徽酒?
“放手”金徽酒后,郭广昌所布局的白酒版图也在进一步缩减,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是,在同业竞争面前,他为什么会选择弃金徽而保舍得。
双方实力差距恐怕是最根本的原因。
2022年,金徽酒增收不增利,创下了近三年来的盈利新低,公司营收同比增长12.49%至20.12亿元,归母净利润却同比下滑13.73%至2.8亿元,一举退回到2019年的水平。
这样的利润同比增速是什么概念呢?
根据东财Choice数据,去年A股20家上市白酒企业中,七成企业的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速都实现了正增长,抛开因地产业务大幅计提资产减值而影响盈利的顺鑫农业来看,剩下19家企业的归母净利润平均同比增速为21.6%,而金徽酒远低于这一水平。
销售费用增加是导致公司利润水平跑输同行的原因之一。出于新市场开拓、品牌宣传及消费者培育互动等诉求,2022年,金徽酒的销售费用从上年同期的2.78亿元增加至4.2亿元,同比大幅增长51.16%。
细分来看,公司当年的广告宣传费增至1.13亿元,较上一年的8533.04万元增长超30%;业务推广费也从2388.16万元增至9382.52万元,直接增长了近3倍;加之其它工资薪酬及社保、业务招待费、差旅费等增长,销售费用自然水涨船高。
叠加营业成本、管理费用等吞食利润,金徽酒整体盈利能力也在去年创下新低,净利率较2021年下滑4.27个百分点至13.88%,不及舍得酒业的28.08%,也远低于行业21%的平均水平;其同期销售费用率(销售费用/总营收)为20.89%,高于舍得酒业的16.78%,也高于18.38%的行业平均值。
走不出甘肃
这样“洒金”下,其外拓也并未有明显成效。作为一家生于甘肃、长于甘肃的酒企,金徽酒在2021年提出要拓展华东市场,一组数据可以说明公司的外拓成果。
2022年,该公司在甘肃省内实现销售收入15.17亿元,占总收入的76%以上,同期来自省外地区的销售收入为4.64亿元,占比为23.44%,较上一年的22.24%仅提升1.2个百分点;销量方面,去年其省外地区的白酒销量为2978.98千升,同比增长15%左右,占比为21.22%,而上一年为18.77%,增长不足3个百分点。
整体来看,金徽酒的白酒业务依然局限在甘肃省内,省外、省内的占比仍处在二八分的状态。反观舍得酒业,其去年71.51%的销售收入都来自省外,对应销售量占比也达到60.1%,全国化布局成效明显,且其省内外业务的毛利率也几乎持平,皆维持在80%左右。
库存是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。
2022年,金徽酒的成品酒库存从2021年底的2398千升增长至去年底的4424.14千升,同比增幅为84.49%。按产品线来看,其高档酒库存较上年增长90.04%至2210.77千升,中档酒库存同比增长83.71%,低档酒则增长69.84%,创下了近年来的新高。
或许就是这些“硬伤”使得郭广昌在二选一的情况下放弃了金徽酒。食品行业分析师朱丹蓬也在采访中直言,舍得酒业的整体全国化进程及质量要比金徽酒高很多。
据上海证券研报数据,近年来,金徽酒在甘肃省内的市占率已提升至30%左右,多年位居省内第一。只是,在其他同行们跃跃欲试出海、试图和洋酒掰手腕的大环境下,大本营依赖症待解的金徽酒又能够走得多远、多久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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